新加坡的國土面積為719.1平方公里,只有上海的1/6,但是購物中心數量只比上海少30個;與香港相比,國土面積比香港少了300平方公里,卻多了30個購物中心。在為期6天的新加坡商業考察中,我一直帶著一個疑惑:在這個彈丸之地,新加坡的購物中心如何實現高密度下的空間適應和細節彰顯?
1、空間共享,個體是整體區域里的移步換景
烏節路并不長,全程僅2.2公里,帶著長長的考察名單穿梭在各種語言交匯的繁榮氣息里,我卻總是“迷路”——相對于國內商業體競爭之下劍弩拔張的氣氛、恨不能怒目相向劃清界限的緊張感,這里的購物中心卻紛紛自帶“圣母”體質,彼此融合得毫無心機:正在感嘆這個購物中心的主題分區做得各有特色,卻恍然不知已經到了另一個項目里。
在新加坡,空中廊橋承載著重要的城市功能,甚至形成了凌駕于道路之上的另一個完整的空中網絡,人們可以直接通過廊橋實現不同建筑物之間的自由到達和切換。廊橋不僅連通商業,甚至包括醫院、政府機關、地鐵等公共服務機構。
Orchard Central的空中廊橋橫跨街區,連接中央城的兩個區域
J-WALK的廊橋網絡同時連接四個購物中心、一家醫院以及兩條地鐵線路
為了土地的高效集約利用,新加坡有大量的室內商業街是直接利用兩個建筑物之間的狹長空隙地帶形成,物理本質等同于加蓋透明天幕的小巷。不僅實現了兩個購物中心的無縫連接,因此也造就了普通商業街難以企及的層高優勢,彌補了狹窄寬度帶來的局促感,設計師們的想象力也從平面變得多維,各種有趣的裝置小品應運而生。
Orchard Central 與313@somerset連接的室內商業街,層高約20米,主要的景觀和小品均為空中視角,甚至店鋪的櫥窗亦為懸空設計,將消費者的注意力拉向垂直空間,地面主要為餐飲和咖啡外擺,商業層次感突出。
在我們的慣有思維里,同一區域的商業體之間不可避免具有競爭關系:蛋糕是固定的,誰都想多吃一口,所以從爭奪流量到爭奪消費者停留時間,對抗是一種常態。
但是在新加坡,我們看到更多的是一種“競合”關系:從寸土寸金的烏節路到后起之秀濱海區域,鄰近的項目之間更多是一種“抱團”姿態,竭力創造“共享”的消費情景。
—若是將項目擬人化,可以感受到每個商業體都有一種自信的篤定:它們非常明確自己的區域角色和商業特征,每個個體都獨具魅力,無法被其他項目所取代。因此從某種程度上說競爭是不存在的,只有“1+1>2”的聚集效應。
著名的日料街位于濱海廣場(Marina Square)的頂層平臺,同時也是濱海廣場(Marina Square)和美年徑(Millenia Walk)兩個購物中心直接連通的通道。
2、場景相融,業態與景觀的巧妙鑲嵌
新加坡是著名的花園城市,商業同樣以高容積率和高綠化率著稱。當我們提起“綠城”,第一印象應該是布滿綠植的摩天大樓或形態多樣的植物墻。事實上在新加坡的購物中心里,包含綠植在內的許多景觀并非僅僅具備觀賞和綠化的功能,它們和商業業態的巧妙融合形成了獨特的場景體驗,最大程度實現了景觀的“商業化”。
金沙購物廣場(The Shoppers at Marina Bay Sands) 的巨型玻璃景觀如倒扣的雨傘,水流匯聚而下,成為下層的中庭咖啡廳自然的光源和水景。
新加坡的國茶TWG將體驗館獨立置于中庭水面之上,既有疏離的身份感,又自成景觀。
金沙購物廣場(The Shoppers at Marina Bay Sands)隔水相望的濱水球場,座椅設計成不同顏色區域,成為購物中心一道獨特的外部景觀。
scotts square的整體面積不足1萬平米,對空間的利用已臻極致,項目中庭引進一家綠植店,以商代景。
為節約空間,scotts square沒有設置走廊,二樓以上的所有店鋪都是外向型,以風格鮮明的店鋪設計疊加成豐富的整體氛圍,反而令人耳目一新。
百利宮(Paragon) 購物中心,中庭通常是咖啡或餐飲外擺。最大程度的利用商業空間。
我們知道,越是土地資源高度集約化的地區如日本、香港等,越是考驗設計者的戰略智慧和細節處理能力,極致的思考也必將成就更偉大的作品,許多世界著名的建筑大師貝聿銘、伊東豐雄、波特曼、薩夫迪等都用自己的設計理念引領著新加坡的繁榮經濟。
考察是一個見微知著的過程,作為一個土地極度稀缺的城市,新加坡的購物中心高度密集卻有序發展,或許可以從細節處給予國內商業一些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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